我准备去上课，在教室门口发现一只小鸟。它蜷缩在角落里，微微发抖。我伸过手去，轻轻将它握在手中。

小家伙黄毛白头，很常见，我们这儿叫它白头翁。这种鸟胆子比较大，有时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啄食、嬉戏、打闹。我捧起它，抚摸着它的羽毛。孩子们见我捉到了一只小鸟，都一窝蜂地围过来看。

这时，上课铃响了，我赶紧当着孩子们的面将鸟儿放生。我走到窗户前，打开窗户，将握住鸟儿的手伸向窗外。鸟儿的两只脚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指头，不肯放松。难道它不愿离开，还是受惊过度，忘记逃生了？孩子们目睹这一幕，都笑了。我用另一只手的食指，轻轻抚摸着鸟儿的脑袋说：“鸟儿鸟儿，你快飞走吧！”鸟儿好像听懂了我的话，歪着小脑袋看了我一眼，扇动翅膀飞了起来，但飞了一段弧线后又折返回来，落在窗台上。

它是受伤了还是迷路了，或者刚学飞，飞不起来吗？我和孩子们猜想着。我再次将鸟儿捉住后，仔细地观察了一下，鸟儿没受伤，也不是嫩雏儿。我松开手，小鸟依然两脚立在我的手指头上，歪斜着脑袋。我感受到小鸟的信任，心中闪过一个念头，将它带回家养起来。但望着旁边孩子们十几双闪烁的小眼睛，我打消了这个想法。

我双手捧起鸟儿，朝窗外看了看，指尖轻轻碰了鸟儿的身体一下说：“再不走，你就没有自由了！” 鸟儿终于飞走了，消失在远方。我如释重负，响亮地对孩子们说：“上课。”

（作者系湘潭县杨嘉桥镇荆洲中学老师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