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场秋雨里,我遇见了她——王冰老师。她与我擦肩而过,我们的伞在青石巷中如齿轮般相擦着过去,那是我与她最美的遇见。
初见便是惊艳。她徐徐走来,举手投足间,书卷之气在不经意间散发出来。不同于中年老师的严肃或是年轻老师的靓丽,她很雅,像停留在空中的云朵。这便是我们的语文老师了,我想。
她翻开语文书,冲我们俏皮一笑说:“我们这单元学习诗歌,我决定用一种新的方式来教你们,长诗短教,短诗长教。”教室里猛地炸开了锅。“老师,长诗不是更加重要吗?”她却只是一笑,从容不迫地开始朗读诗歌,抑扬顿挫的诵读声回荡在整个教室里,我们听得入了迷。她读完后停下,那短短的诗歌在她的朗诵下仿佛变得无限悠长。她顿了顿,开口说:“在刚才的诵读中,有没有感觉到短诗中蕴含的意蕴更深,情感更丰富?”我讷讷地点头,刚刚的诵读之声却仍回响在耳畔。
我觉得我遇见诗歌了,那是心灵的相遇,是短暂的擦肩而过。
王老师是极爱读诗的。她是一位领路人、指引者。每当我抬头,总看见她站在前方等候着我们。我一度觉得,我可能这辈子都赶不上她了,她总是先我们一步。
那个下午,阳光和煦,她讲着诗歌,却像突然想到什么,停了下来。她说,这首诗像极了戴望舒的雨巷。同学们都有些懵了,我却兴奋地站起来,那诗句猛地从心中涌现出来。我顾不上举手,口中诵道:“撑着油纸伞,独自彷徨在悠长、悠长又寂寥的雨巷……”她顿住了,一抹欣喜从她眼中迸射出来:“对,就是这首!你接着往下背!” 这是我极爱的一首诗,我深情地背诵着。她笑了,我也回以灿烂的笑容。那一刹那,我觉得我终于遇着她了,在那条孤寂的雨巷,我看到了她温柔的眼眸和欢呼着、雀跃着的心。
这种心灵上的相通,这种难以言表的兴奋,是我所拥有的,最美好的遇见。
(作者系湘潭县一中2007班班学生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