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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年03月18日

卖糖葫芦

雯雅

一年中最热闹的时节,莫过于过年前后的一段时间。超市门口热闹非凡。

我拿着父亲做的稻草把子,上面插满了红红的糖葫芦。我站在超市门口,偶尔叫卖两声“卖糖葫芦啦”,心里不免有点胆怯。马路上各种喇叭声、叫卖声,市井的烟火气就是那么自然。

第一单是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。她举着糖葫芦让我帮忙拍照:“要拍到后面灯笼哈!”五块钱到账的叮咚声真悦耳,比我爸微信转账的声音好听十倍。

天快黑时来了个小女孩,手里攥着几个钢镚儿来回数,羽绒服袖子都磨起球了。“姐姐,我只有一块五,可以买一串糖葫芦吗?”我看着她,马上想起自己小时候那些因钱不够而不得不放弃的东西。于是我抽了一串小的糖葫芦递过去。她眼里先闪过一丝不可置信,继而瞬间就充盈着喜悦的光。走时,她回头对我说:“我要带回去和妹妹一起吃,谢谢你,姐姐。”看着她欢快的背影,我的心里也被快乐塞得满满的。

接下来,一位穿着比较时尚的阿姨过来问味道如何。“酸酸甜甜,肯定好吃的。”“那我也要尝尝,很多年没有吃这玩意啦。”她毫不犹豫买了一串,笑呵呵地拿着糖葫芦走了。

来了一对情侣。姑娘想买,男生嫌脏:“都是灰。”我默默地把糖葫芦往怀里收了收。他们走出去二十米,男生又跑回来买了两串,“她生气了。”我笑了笑,想着这大概就是独属于年轻人的甜蜜纠结和妥协吧。

都晚上八点多了,我手里还有几串没有卖完。我举着糖葫芦把子,准备去炒货店买点年货回家备着。老板是一位东北汉子,热情地接过我的糖葫芦把子,问:“生意如何,卖了几串?”我一边挑选年货一边说卖了八串。最后我买单的时候,老板说给他也拿一串,拿回去给儿子吃。我拿出糖葫芦给老板,顺便夸了这宠孩子的父亲真可爱。

我举着糖葫芦把子走在回家的路上,还剩下多少串没卖完已经不重要了。我站一个下午能遇见这么多有意思的人,他们过着平凡的日子,但每一个日子无一不是他们精心熬制的糖浆,包括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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